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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綜合報導】今年夏天中國大陸各地颳起一陣紅衛兵「道歉風」，無論是目前已退休的長輩或黨政高官第二代，紛紛向「文革」中自己傷害過的人公開道歉，而對於這樣主動懺悔反省的風氣，社會大眾多持肯定態度。
其中最受矚目的是陳毅之子陳小魯，他反思文革的道歉信就在網路上流傳著，陳小魯寫道：「作為當時（北京）八中學生領袖和校革委會主任，對校領導和一些老師、同學被批鬥，被勞改負有直接責任。」他坦率指出文革是「令人恐懼的年代」，自己的道歉太遲，但必須道歉，因為「沒有反思，談何進步！」他表示，「違反憲法，侵犯人權的非人道主義行為不應該以任何形式在中國重演！」
陳小魯的父親陳毅曾是國共內戰時期的重要將領，也是史稱十大元帥之一，擔任過國務院副總理、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外交部長、上海市首任市長等重要職位，陳小魯的道歉信象徵著官方的反思。
受害者也是加害人
根據歷史記載，一九六六年六月一日，《人民日報》發表社論，號召民眾「橫掃一切牛鬼蛇神」。自此，中國的中學、大學學生紛紛群起效尤，要揪鬥單位裡的「牛鬼蛇神」和「黑幫」。所謂「牛鬼蛇神」指的就是老師；「黑幫」則是黨政幹部。那一年夏天，許多學生拿著皮鞭、藤條、帶針的木板毒打自己的老師。有些學生甚至走火入魔到了扭曲人性的地步，聲稱打死老師，只不過像『打死一條狗』。
《北京日報》於一九八○年十二月二十日公布當時死亡的數字，光是在北京，紅衛兵打死的人數就有一千七百七十二人，他們在一九七九年前後，得到平反，每位死者的家人得到人民幣四百二十元的補償金，約新台幣二千元。
金額多寡其實敵不過良心譴責，許多曾經當過紅衛兵或者是紅小兵，在年近中、老年時，總結自己的人生教訓，發現「懺悔認錯」是一個人在生命盡頭時一定要做的事，儘管在當時他們可能也受到迫害，但確實自己加害於人。
像是二○一○年歷史研究者王友琴在《南方周末》發表採訪研究，公開學生向程璧老師道歉的信函；還有日前河北邯鄲的退休幹部宋繼超、湖南的溫慶福、山東的盧嘉善、福建的雷英郎等人投書媒體自白過去的故事。
其中歷史研究者王友琴所揭露的學生信函寫著：「在學校時我和您直接接觸只有兩回，都是在『文革』中。一次是我們班的幾個男同學把您叫到我們宿舍，問您為什麼不執行毛主席關於『文革』的指示。……現在回想起來，只有羞愧。但是我沒有打過您，沒有折磨過您……您今年八十六歲，我媽媽八十三歲。我像希望我媽媽長壽一樣希望您長壽。您對我有教導之恩，我媽媽對我有養育之恩。對您們在文革中受的苦難，我是耿耿於懷的，所以不揣冒昧，給您寫這信。」
懺悔寬容才有未來
針對這股「道歉風」，陸媒各大專欄的資深媒體人或專家學者紛紛發表意見，認為文革是個需要全民族懺悔的悲劇，對民族戕害之深，恐怕無法估量，而且當時不只是文化，連社會道德底線，甚至是家庭倫理都為之崩解。但若不勇敢正視傷疤，中國註定是個短視民族，一個會屢屢犯錯的民族。最重要的是，那些「傷良心、傷人命」的事，不是不說，內心就可以過得去的，恐怕會隨著年歲增加，成為自己心理上的負擔。
總之，誠如華中科技大學哲學系教授鄧曉芒在讀了溫慶福的道歉信後所感慨的，「文革十年，包括文革前的歷次政治運動，幾乎從來沒有聽說過人們為這種事道歉……有人說，中國人已失去道歉的能力和習慣了……現在，我們終於看到有一個人，出來為自己的行為懺悔了，而且這是一個中國人。這的確是難能可貴的，尤其在中國、在這樣一個時代，這件事的意義不可低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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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民主法制正在被黑衛兵踐踏} 言論可自由!行為要法制。台灣不須要黑衛兵在街頭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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